饮了这一勺蜜茶。然后她也皱了皱眉头:“好像是……太、太甜了点……”
玄玉韫乐了,他把勺子丢进杯盏里,伸展了身体,整个人紧绷的不悦,好像也随之流泻而出。
谢珠藏这才笑了,她重新换过一杯茶,对玄玉韫道:“我要……开始练、练、练绕口令了。”她收敛了笑容,正色道:“我一急,就、就说不出话。”
这几次,她已经深刻地意识到,仅仅在西殿练笑话,是远远不够的。如果她足够伶牙俐齿,方才在养心殿,就不会让扈昭仪还敢这么明着给玄汉帝上眼药。更不用说赏梅宴、上元节发生的事了。
玄玉韫抿了抿唇,他没有在第一时间应下来。
然而,谢珠藏目光坚定地道:“我要……在……萱、萱椿亭练。”
玄玉韫一愣。萱椿亭是继德堂后小花园里的一座亭子,毓庆宫的宫女和宫侍来来往往,经常会路过那儿。
“你要在萱椿亭练绕口令?”玄玉韫又问了一遍,他有些难以置信。
谢珠藏点了点头,看着玄玉韫,掷地有声地道:“对。”
玄玉韫拧起眉,还没来得及说话,槐嬷嬷领着两队人走了进来:“姑娘,翊坤宫和延祺宫派人来了。”
槐嬷嬷那表情还挺稀奇,像是憋着得意却又要故作端庄严肃的模样。
翊坤宫的大宫女玛瑙抢先行礼笑道:“谢姑娘画舫上受了惊,昭仪娘娘特命婢子来给您送安神礼呢!”
“这是一柄翡翠灵芝式如意,婢子也不懂,只知道是整块儿翡翠雕成的。”玛瑙命小宫女恭敬地将托盘捧到谢珠藏的面前。
玛瑙说是不懂,但是只一句“整块翡翠雕成”就足以说明这柄如意的珍贵。更不用提它翠色鲜艳,碾琢精美。
玛瑙又让人将另一个托盘呈上来。
看到那柄翡翠灵芝式如意还没什么,等槐嬷嬷看到这托盘里的手镯时,忍不住道:“好香!”
这是木镶金手镯,内圈是金制,木面上则由小金珠镶嵌成“福”字纹。宫女将它呈上来时,香气四溢。
玛瑙得意地暗瞥了蒲柳一眼,朝槐嬷嬷颔首道:“嬷嬷慧眼,不愧是姑娘的身边人。这是一对伽南香木镶金手镯,都说能驱邪避祟。”
玛瑙说罢,又收敛了唇边的笑意,很是哀伤地道:“昭仪娘娘也说,这点儿微薄之礼,是万万不能补偿谢姑娘受惊的份的。”
“本是皆大欢喜的画舫赏灯,却被不知道哪儿窜来的小船搅了局。昭仪娘娘连着几日没有睡好,愁得青丝都断了几根。”玛瑙说着说着,已是泫然欲泣,叫人见者伤心听者落泪,就连槐嬷嬷都忍不住跟着叹了口气。
玄玉韫听罢,冷淡地道:“扈昭仪居于翊坤宫,深居简出,此事与她不相干。”
玛瑙一喜。
作者有话要说: 扈玉娇再蹦跶也没用,放心!
——
渔翁利
尽管槐嬷嬷跟着玛瑙叹气, 但听到玄玉韫的话,她一惊,老脸一肃, 登时就想反驳。
开玩笑, 她跟着叹口气是叹口气,让她的好姑娘受委屈?做梦去吧!
然而,玄玉韫没给槐嬷嬷出手的机会。
他紧接着道:“坐在画舫上的人, 是扈夫人、扈姑娘和扈三公子。”
玄玉韫说罢, 端起杯盏,直视着玛瑙, 等她给一个解释。
玛瑙才刚刚腾升起的一点点喜悦之心,立刻就被玄玉韫的话浇得透心凉。
玄玉韫这话的意思再直白不过,扈昭仪他不追究, 毕竟是他的庶母,他拎得清。但是, 扈家其他人,是不是得给个解释?
玛瑙也不是毫无准备, 当即就跪在了地上, 哀声道:“望殿下和姑娘明察。扈家和撞船的事, 是半点不相干的。”
“嗨哟!”槐嬷嬷不乐意了, 她虽然没在场, 可把这谁在哪儿以及发生的时间顺序捋得清清楚楚的, 她生怕玄玉韫忘了,当即就提醒道道:“老奴也不清楚昨儿怎么了, 就知道那船可是等扈姑娘和赵二姑娘进厢房了,这才撞上来的。是不是啊,阿梨?”
阿梨毫不犹豫地用力点头。
玛瑙心中暗骂一声, 面上丝毫不敢显露,只解释道:“先前在画舫上,夫人们闲聊问起扈夫人,说扈姑娘是不是身子不太舒服。扈夫人这才着人去叫扈姑娘回来的。”
“那可真是巧了。”槐嬷嬷将那个“巧”字咬得重重的。
自打赏梅宴,槐嬷嬷就看翊坤宫不顺眼。更别提画舫赏灯一事,她只要想到谢珠藏居然在甲板上,而扈玉娇居然坐在画舫里,槐嬷嬷就恨不得回到那天把她俩掉个位置。
蒲柳笑着打圆场:“扈家画舫外头,本也该有人清场子,这不还是有不长眼的一个不小心撞上来。所以说,皆是无巧不成书。”
玛瑙眼角直抽抽,她很确定清蒲柳不是在打圆场,就是在埋汰扈家。但玛瑙不敢造次,玄玉韫的语气可不怎么好。
玛瑙只敢道:“扈姑娘心里头也难受